本站讯12月19日晚，由海鸥剧社主办、承办的话剧《枕头人》在大学生活动中心多功能厅上演。该剧是百老汇经典悬疑三部曲第二季演出的首部剧，讲述了卡梅尼斯小镇的一个业余作家卡图兰▼受到讯问，他小说中的恐怖情节与发生在他们小镇里的系列儿童虐杀案的█手段极为相似。在两位警探的审讯过程中，卡图兰说起自己写的那些暗黑童话故事，交织出一张扑朔迷离的网。

虚实相照，对峙陷僵

　　警察局审讯室里，阴沉氛围笼罩。双眼被布蒙住的卡图兰坐在正中央的桌子前，对面坐着警官图波斯基和埃里尔。图波斯基一把把蒙在卡图兰头上的白色头套扯︽下，卡图兰满眼无辜▼地表示自己会回答所有问题。埃里尔撕扯着卡图兰的衣领将他从座位上拉起来，又重㊣重地摔在地上，他眼里的怒火就要喷薄而出了。“你想让我们怎么收拾你？”图波斯基冷漠地瞅着卡图兰，试探性地询问他知不知道自己为何被抓。卡图兰望着那个装着大卷卷宗的档案箱，想到了自己的小说，他略ㄨ带哭腔地表明立场：“讲故事的人的唯一责任就是讲故事，倘若有哪一稿的哪一句涉及到了政治，他◥会将其一把火烧掉。”图波斯基直¤直地盯着他，手中的笔记∮录着他的信息：一个在卡美尼斯屠宰场工作的业余作家，亲属只有他的弱智哥哥。

　　图波斯基突然放下笔，将填好的表格撕成两半，然后逐页翻着小说稿找到《小苹果人》那一篇。“有一个小女孩，父亲待她很坏。”图波斯基警觉起来、持续发问，“他是个坏父亲，还◣对小女孩做了什么？”卡图兰说故事从头到尾讲的就是父亲怎样虐待小女孩并让警╳官自己下结论。埃里尔猛地站起来拍打桌子发出一记重响，指出查☆到的20部小说全是有关虐待儿童的内容，他恶狠狠地抓着卡图兰的头发，骑在卡图兰身上，双手狠抠卡图兰的脸。图波斯基叹了口气，示意卡图兰忍痛爬起坐ぷ回到椅子上，与他继续谈小说。在一问∩一答中，《小苹果人》的故事脉络浮出水面：小╳女孩用刀把几个苹果刻成小苹果人送给她的父亲，希望他好好保存这份童年纪念品，而这个父亲出于恶意，把几个苹果人都吞了下去，苹果人的肚子里嵌着锋利的剃刀片，那父亲痛苦地死去。夜里几个苹果人走到女孩的胸口上，对她说“你杀了我们几个小兄弟。”它们钻进她的喉咙，于是女孩被自己的鲜血呛死。

　　此时隔壁几声惨√叫传出，卡图兰得知哥哥也遭到拘押，惊呆★而恐惧，他对着警官大吼大叫：“我只是给我哥哥读过这些故事，你们把他抓来根本就是毫无根据，现在就要立刻放他走人！现在就去！”

　　随着审讯的逐层深入，卡图兰向警官介绍了自己写的最好的《河边小城的故事》。图波斯基从⌒　大量文件里找到这一篇并递给卡图兰，自己低头吸烟。此刻灯光只打在了卡图兰的身上：河边小城上住着一个被★人厌弃的男孩，而他的内心始终保持着善良和挚爱。夜色中马车驶来，男孩忍着恐惧将一块三明治与车夫分享，车夫说要给男孩一件至关重要的东西，而就在他闭上眼睛准备接受的那一刻，车夫拿出一把长刀切下了男孩的五个小脚趾。隔壁监房又传出惨叫声，图波斯基心神不宁地站立，接着埃里尔用白布裹着他流血的右手凶狠▽地走向卡图兰，卡图兰也冲向埃里尔并强烈要求见他的哥哥，而埃里尔表示这仅仅是一次严正警告。

　　图波斯基顺势提到卡图兰一篇小说是《作者和作者的哥哥》，卡图兰的眼泪缓缓流下，“他只是一个孩子”，图波斯基反驳说：“他不是。安德莉亚?乔瓦科维奇才是。你知道她是谁？”这个在报纸上出现过〗的、死在壁炉里的哑巴女孩令卡图兰感到危险的气息蔓延，“你是否想说我不应该△写杀害儿童的故事，因为现实生活中存在杀害儿童的罪行？”埃里尔冷笑一声㊣，“迈克尔已经对两起虐童杀童事件供认不讳”。三人的争执愈发激烈，伴着图波斯基的一声大吼，卡图兰愤怒地扳开了盒盖，盒内的东西吓得他恐惧得颤抖起来。埃里尔扑了过去，将卡图兰拖回他的座位并按着他的头，强迫他往盒子里看，盒子里是划破女孩喉咙的裹在苹果里的两片剃刀与犹太男孩血淋△淋的五个脚趾头。

　　一切的一切，都与卡图兰小说中的●细节高度吻合。然而两个警官认为弱智的迈克尔不可能出谋划策，卡图兰同样应该认罪。卡图兰对此不屑一顾，认为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陷害并决定不会再多说一个字。图波斯基捧着盛有◎脚趾的铁盒走开，去拿电刑具来严刑审讯卡图兰……

　　关于卡图兰和他的哥哥迈克尔，故事在幕＠布光影中逐渐被回忆与还原：迈克尔被他们的父母关在卡图□兰的隔壁房间整⊙整七年，饱受虐待，卡图兰在父母的计划下自幼耳濡目染这种恐怖与黑暗，并进行创作。在慈爱、关怀和鼓励下他的故事越来越精彩，在拷打和虐待孩子的声音中他的故事也越来越恐怖。十四岁生日那天，一张带着血红色字迹的纸条从门下塞出，上面写着：整整七年，他们疼爱你而折磨我，只是为了一∩项艺术试验。卡图兰冲进隔壁房间发现他哥哥还活着，但受伤的脑子已无法恢复。当天夜里，卡图兰ξ　用枕头压死了自己残忍的父母……

兄弟相争，孰是真凶

　　灯〓光再次亮起时，场景转到迈克尔的牢房里。他正在背着小绿猪的故事，而隔壁审讯室传来卡图兰的阵阵惨叫声。他时而定神细听，时而模仿惨叫声，“啊”地叫唤着，仿佛自◥己也与弟弟一同接受刑罚。

　　门突然打开，卡图兰被埃里尔一把扔了进来，纯白衬衫上沾满了◥鲜血。他虚弱不堪地◣趴在地上，只能微☆微抬起头看一看迈克尔。埃里尔离开，关上了牢房的门。

　　卡图兰生怕迈克尔遭到埃里尔残酷的刑罚，幸好迈克尔毫发无损。当迈克尔告诉卡图兰自己并没有供出事实，只是听从埃里尔的命令学着惨叫几声时，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，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。

　　迈克尔想听《小绿猪》的故事，但卡图兰执意想给他◣讲《枕头人》的故事。迈克尔便抱着枕头，歪着头认真听。枕头人浑身都是↘用枕头做的，他总是告诉那些生活在苦难中的孩子们将来会发生的痛苦的事，劝说孩子们放弃自己的生命，以免遭受接下来的苦难。小女孩不相信枕头人的话，她认为自己很快乐，直到她痛苦地活到二十≡一岁时，她拧开煤气罐阀门，绝望地说：“为什么不想办法劝说我？我一直不快乐……”在煤气弥漫中，她死去了。枕头人很伤↘心，他决定在清澈的小河边最后一次劝说孩子以后停止自己的行为。小男孩跟妈妈告别，承诺晚上会回来吃点心，就去向小河边的大树。但小男孩变成了枕头孩，枕头孩分担着枕头人的点滴心事。枕头№孩听完了枕头人痛苦的故事后，他将汽油倒在自己的⌒　身上，自己划一根〇火柴自焚。在熊熊火焰中，枕头▃人留下了眼泪……

　　听罢，迈克尔一转话题，聊到了那装有五只脚趾头的铁盒。他向卡图兰炫耀着自己如何藏匿铁盒的经过，骄傲的深情流露其间，卡图兰的眼神却变得呆滞惊讶。他怒斥迈克尔，迈克尔却说说：“我只是证实●它们是否真实。因为我总觉得他们有些不真实。你知道吗？他ξ们没那么不真实。”

　　卡图兰怒吼着，与拒绝承认自己●杀了人的迈克尔激烈地争吵着。在怒火之中，卡图兰用椅子去砸迈克尔的头。迈克尔哭喊着，认为卡图兰也变得像对自己施虐的父母一样恶毒。他破口大喊着，怒斥着杀了父母两人♂的卡图兰。卡图兰不语，借ξ机移开话题，询问迈克尔如何杀第三个女孩的过程。

　　迈克尔承认自己用了《小基督》中的办法杀掉了第三个小女孩。卡图兰震惊不已。半晌沉默之后，卡图兰威胁着他说会将《作者与作者的兄弟》的故事结尾写成迈克尔与残忍的父母将一辈子呆在森林里的小房子。迈克尔吓得连连后退，在床上呆坐♀着，一动也不敢动。

　　卡图兰想要『安慰迈克尔。迈克尔要求他讲《小绿猪》，抱ξ　着枕头盘着腿，像个小孩子一样向卡图兰撒娇。卡图兰眼睛注视着前方，开始讲述故事。小绿猪天生绿色，与众不同，其他的猪都嘲笑他。可他并没有难过，反而为自己的与众不同而感到高兴。农场主嫌弃〓他与其他猪不一样，便找来刷铁路的漆，弄成粉色『漆，使小绿猪变成正常的小粉猪。第二天下了一场雨，其他的小猪︽都由粉色变成绿色，它因为刷上了洗不掉的漆，所以依旧是与众不同的一只小猪。

　　在卡图兰讲故事的声音中，迈克尔盖上了被子，缓缓睡去。但就在这时，卡图兰用枕头蒙住了迈克尔，像之前杀死父↘母一样杀死了迈克尔。“警官！我要供认我参与了谋杀六人的案子！但，我有一个条件！”

　　灯光再次亮起时，卡图兰坐在书∩桌前。幽暗昏黄的书桌灯微弱︼地照亮着，他讲起了一个新的故事：《小基督》。穿着绿白裙子的小基督一直认为自己是耶稣基督的第二次再生。她的亲生父母很宠她，小基督像在装满糖果的蜜罐里快快乐乐地生活着。但是好景不长，小基督的亲生父母在准←备接调皮的小基督◥回家时，不幸撞》上卡车，头破血流地离去。随即，她被一对憎恶宗教与基督的养父母照顾。他们不喜欢宗教，也不让小基督信仰基督教，虐待着小基督。他们夺走她的鞋子，让她踩着碎玻璃渣，鲜血淋漓地走向教堂。养父用鞭子抽打她，养母强迫她背着沉重的十字架在←客厅一直绕圈。但是小基督一直说：“我还要信奉╲基督教！”养父母将◣她放入玻璃棺材里，留▅下三天的空气，并说：“如果你是基督，三天后你就能爬出来，你会吗？”小基督用自己鲜血淋漓的双手不住地抠着棺材盖，企图让自己从这玻璃棺材里出来。几天后，一名瞎子路过，被一座小小的新坟绊倒，但他〒继续走着。抠挖声随着灯光的暗下≡，消逝在空旷的森林漆黑╱处……

千回百转，水落石出

　　灯光再次亮起，场景转回到了审讯室里。卡图兰在匆匆写着一№篇长长的认罪书，他招供承认自己谋杀六人的罪行。图波斯基一把夺过了他的认罪书，大声地念出来，眼中满是轻蔑与不屑。卡图兰承认自己像《小基督》里所讲的一样，将哑巴女〒孩活埋，埋在了卡梅尼斯森林自家后院距离一百码的许愿井处。埃里尔看完《小基督》后开始无声流泪√，图波斯基则开始研究起→卡图兰在认罪书上画的藏匿哑巴女孩的地图。

　　良久，埃里尔神情激动地站起来。他冲上前去揪住卡图兰的领子，怒斥着。脑子发热的埃里尔回想起自己年少的事。当年他因受父亲强奸，而亲手用枕头杀死父亲。他实在忍受不了卡图兰杀害孩子的行为，便将卡图兰的头一遍又一遍地※摁进水里。“我坚守着我的位置。我站在正义』的一边。我也许并不永远正确，但我站在正义的一边，孩子们的一边，站在你的对立面。”他怒斥着卡图兰，谴责他杀掉那些可怜无辜的孩子。这时图波斯基走进来，告诉他哑巴女孩有了下落。埃里尔一╳把把卡图兰推到地上，连忙〓奔向外面，去解救被活埋而不知生死的哑巴女孩。

　　待埃里尔走出去后，图波斯基开始与卡图兰聊起天来。他试图通过一点点零星琐碎的对话，去降低卡︽图兰的紧张情绪，点头示意着卡图兰坐回到冰冷的椅子上。

　　待卡图兰坐定后，图波斯基开始向卡图兰讲述一个故事。一个耳聋的小男孩在铁道上走着玩耍，听不见身后方列车准备呼啸而过的声音。旁边的古塔上有个老人，他经常研究各种学问，做各种实验。当他在♀窗前看着这个孩子时，忍不住掏出纸∏笔，计算着孩子要多久会被撞上。算完后，他舒了一口气，将草稿纸折成一架小飞机，扔向楼下。小男孩跳下铁轨，伸手接住了纸飞机。身后的列车马上呼啸而过，而小男孩幸免于一死。

　　当图波斯基问起故事的好坏时，被小说冲昏头脑的卡图兰突然▓激起了自己的胜负▲欲，说着自己的小说更精彩。图波斯基怒吼着：“我的故事要好过你所有的故事!”接着图波斯基一转话◣题，聊起了《枕头人》。他也曾有过一个儿子，只不过儿子在钓鱼时不慎溺亡。

　　正当图波斯基摇摇头，在房间里踱步时，埃里尔带着浑身被绿漆沾满的哑巴女孩“小绿猪”回来了。她没有死，更没有被活埋。她在一个小小的游戏室里，用充∞足的水和食物，快乐地生活着。“小绿猪”开心极了，她被埃里↓尔带回，准备洗个好好的澡去见来接她的父母。

　　“为什么他们没有也杀了她？而他①为什么说他杀了？”埃里尔凭借着直觉马上判断出：卡图兰并不是真正的凶手，他的哥哥迈克尔才是杀死三个孩子的真凶。卡图兰只是不想让自己的哥哥背负着杀人犯的罪名。他一步步逼近卡图兰，眼睛里多〓了几许同情，但马上无奈地转身走开。

　　图波斯基放言说卡图兰没有如实地说出事实，要烧【掉他的小说，卡图兰紧张而又担》心害怕地看着图波斯基。手心在沾上鲜血的裤子上来回摩擦，透出了他的不安。卡图兰跪在地上，一遍又一遍地恳求着埃里尔救救自己的小说。最终，小说没有被烧掉。但，卡图兰马上将要死去。

　　图波斯基命令卡图兰套上头套，并给他十秒祈祷的时间。在套上头套之前，一遍又一遍地说道：“我曾卐经是个好作家！我曾经是←个好作家！”图波斯基一脸不屑，强调着好作家已↓经是“曾经”，现在的卡图兰只是个可怜的即将被处决的阶下囚。他绝望地带上了头套，“十、九、八、七、六、五、四……”一声枪响，卡图兰在七又四分之三秒的祈祷中倒下……

　　灯光再次亮起，打在了摘掉头套的卡图兰身上。他自陈道自己在七又四分之◇三秒的祈祷时间里，构思着自己的哥哥迈克尔在即将接受父母虐待的那个晚上与枕头◣人会面。枕头人一遍遍地告诉他最好结束自己的生命，但迈克尔选择了被拷打，因为这样，弟弟才能写出他要写的那些小说，才能成为一名好作家……

　　场景再次转换，来到了审讯室里。埃里尔在图波斯基处决完卡图兰后默默地清理着桌子上杂乱的物品。他不忍心像图波斯基一样违背诺言，便将卡图兰的小说一页页整理好，放进档案盒里，替卡图兰完成了保存好小⌒说的最后心愿。

　　至此，枕头人的所有秘密全都被封印在了那个小小的档案盒里……

文：张潇杨 杨茗铄 张钲 图：张子涵 张展 汝子菲 任思颖 莫然

编辑：郑茜曼

责任编辑：赵奚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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